地下電影寫說,《在車上》這部電影的核心提問是「一個人有沒有可能真的理解另一個人?」 電影中也明確地說了: 「無論多麼深愛的人,要完全窺見別人的內心,終究是不可能的事。去追求這種事,唯有自己難過而已。不過如果是自己內心的話,只要努力,應該就能確實窺見努力多少的份。因此,我們不能不做的,大概是和自己的心巧妙地誠實相處吧! 如果希望真正看清別人,只能深深地筆直凝視自己的內心。 」 關於理解,這是最近幾年讀文學常常遇到的主題。 因為想理解他人或是想被理解的渴望,而必須經歷的孤獨,似乎為死亡帶來另一層意義。 片中舞台劇《凡尼亞舅舅》是來自各國的演員演出的,在戲中以不同語言對戲,彼此聽不懂對方的語言。用手語的演員是最亮眼的,去掉了說話,只剩身體、眼神,或是「啪」的一聲吐氣,凝聚整個意志在傳達些什麼,那樣的感情是格外有魄力的。 除了語言之外我們還有什麼?我想到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》讓我明白的一件事: 語言本身就如此明亮,要怎麼用它來讓人理解深淵?唯一剩下的只有意願,不隨便下定論、持續嘗試理解的意願。 卡繆《瘟疫》中也有提及,而且是Tarrou的不怕死參與行動的原因。 疫情延燒之時,Tarrou作為一個旅居者,卻在高致死率之下志願加入前線幫忙, 里爾醫生問他: “Out with it, Tarrou! What on earth prompted you to take a hand in this?” 說吧!究竟是什麼促使你參與這事? “I don’t know. My code of morals, perhaps.” 我不知道。或許是我的道德準則吧。 “Your code of morals? What code?” 你的道德準則?什麼準則 “Comprehension.” 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