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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June, 2016

我是看著他長大的

讓人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是,在一間青少年學校工作生活,就算是資淺如我,也的確說得出「我是看著他長大的!」這樣的話誒。短短三年的時間,人能有的變化還真是巨大啊,無論是氣質、談吐或是性情,當然還有聲音和外表。我每天都覺得又有人比我高了。 他們倒是看著我變小。或是可以說,是變純了(不是蠢)。該是神經病的時候就神經病,白爛就白爛,嘴砲、嗆人成習慣,愛吃、愛玩、愛耍廢。他們大概也樂見我這樣。和這麼多人一起過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很累,很煩,常常想逃開,但是又真的很美,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。我想緊緊抓住每一個漂亮的小小的時刻不讓它們溜掉,但是記憶真是不可靠啊,相機太遠了,文字又太慢,而且我們是要一起跑的。 那麼那些一再出現的畫面,一定很了不得。河堤旁的草地上,我們躺在那講一些什麼藝術或夢想,乾淨飽滿的下午,我記得她懸著的雙腳,背後襯著藍色天空。出發登山的半夜,他從暗處、從人群中走過來,一樣是皮皮的臉,我還在想等等要講什麼回嗆呢,他說,加油啊。我愣了一下,他的眼睛亮亮的,暖暖的,我不自覺地把這張臉印下來。

老人與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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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是一團未知,鏡子或野獸,珍珠、光影,各種生的意圖昂然綻放。海既是老人的生活,也是老人的旅行。有的是最窮的身體、屋子,甚至是睡眠;真正的孑然一身。於是我們信服,走入她,航向粗獷的未知,且必定要走到比其他漁船更遠的地方,是這樣的意志給予老人光亮的命運。 海不再是他的夢,年老使然,他唯一夢的是不再需要的泉水,召喚出對世界之愛的小小驚喜、所謂的活的感受。但是歲月已經流洩成河了,再也沒有什麼會誘使他背叛生命,不再需要所以再也沒有了。他惦記著,因為太過美好。 魚是不需要多問多說的,就像任何意義一樣。 小男孩是僅有的家。找到一雙可信任的眼睛,就會在心裡長出一顆樹,那會是我們靈魂安歇的地方。 (為何是老人與海,不是老人與魚?是這個問題找我對話。)